《新加坡的室友》第五集 - 不能自拔的男人

《新加坡的室友》
第五集
不能自拔的男人



　　這次以後，夜半對 John 毛手毛腳已成習慣。

　　以前還不明白自己半夜是因為甚麼而醒來，現在卻很清楚了：在我心深處，有男人不反抗讓我碰，比睡覺的時間更珍貴，當然也更刺激好玩。我的睡覺時間變成十二時到四時，早上有課就睡這樣算了，沒課便八時許、怕 John 已經淺睡會發現時再睡一下。雖然睡少了，但精神卻沒有像之前一樣變差，反而因為有 John 的大老二滋潤而變好了。

　　時間來到了十月中，天氣開始轉涼了。可是除了天氣有變，John 夜晚還是會上戰場，早上還是一點叫我起床的意欲都沒有，我還是對他有根刺；可是他本來就很少主動跟我說話，我見他在殺敵也不好意思吵他，半夜做了這樣的事又有點罪惡感，我們之間自然生起了一點隔閡。

　　但我還是半夜五時醒來；比平日遲，John 已經上床睡去。天氣已經涼到我們不用開冷氣了，但沒了冷氣房裏卻異常地靜，我在上面一點動作都會令床「吱咯吱咯」地怪叫。

　　「呼……呵……呼……呵……」



　　但聽到 John 鼾聲的呼喚，我都不管了，嘈耳也照樣下床，來到 John 的前面。我開始感到 John 是個極不敏感的人：床吵不醒他，摸又摸不醒他，我有不滿他又不覺……典型的直男都是這樣的，但他……他跟我不是同路人嗎？

　　因為他的不敏感，我也不再像以前一樣膽怯了。John 現在側睡着，很不好下手；我之前試過很多次都摸不對，就索性不再試。他剛睡，以前這種時間等他轉身要等很久，我情願再睡一下。

　　「呵……唔……」我打了個好大的瞌睡，就趴在書桌上，沒了知覺。

　　　　　　　　　　　　　　◆　　　　　　　　　　　　　　◆

　　再次醒來，已經是七時正的事，週日的太陽已經跑出來，照到我的後頸好燙。

　　John 一早已經躺正了，身體朝天、臉向牆、雙腿擺直地睡。這是最好的姿勢，因為摸得爽之餘，就算他發現也好逃跑。我慢慢地向他走去……

　　近兩個月的經驗以後，我已經不再囉唆了，手熟練地在他的被鋪上摸，摸到他超硬的老二，心裏一下子興奮起來……

　　這次我明確地摸到他的龜頭了……他的老二漲到好大，摸上去還會感到裏面熱血沸騰，好像隨時都會噴射一樣……我開始幫他打槍的動作，由他的龜頭摸到他蛋蛋……幹！好長！

　　就在我開始興奮忘形，想要 John 不能自拔地射出自己的精華的時候，我最害怕的事發生了：John 的手動了，一下打掉我幫他服務的手，頭轉過來，看着我的眼睛又大又驚訝……

　　「What the crap are you doing here!」

　　我的心跳完全停止了，連呼吸都有困難……上一秒的興奮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罪咎感和無地自容的感覺……像一個小孩子做錯事，跪在大人旁邊等候發落的時候……

　　「Lol.」

　　我只能以笑遮醜，希望可以說些「我想看你睡多熟」、「我覺得這樣很好玩」的話，可以像哥們間嬉鬧的語氣，企圖掩飾自己的過失，企圖緩和這個氣氛……但一早想過怎麼說的話，這一刻完全哽在喉間，講不出來。

　　我們就這樣對望了幾刻，John 等待着我說不出的解釋。我沒有解釋，因為我喜歡男生，因為你是男生，因為你應該在睡而不會知道，因為……

　　我無法再受得住那種無聲的壓力，站起來就直往門外跑……連等升降機的耐性都沒有，直接跑下樓梯，跑、跑、跑……仿佛要跑到沒有 John 的世界去……

　　但 John 就住在你的心裏，你能跑到哪裏去？

　　週日的七時許，校園沒有同學。整個校園唯一也清醒的人，便是剛剛交了更、準備回家睡覺的保安員，讚許的向這個晨運的同學點頭。我跑到氣喘也不願停下，跑到頭暈了也不願停下，直到我最熟悉的花園前，坐在我最喜歡、也最隱蔽的長椅上，才氣喘不斷地坐下來。

　　到底我發生甚麼事呢？到底為甚麼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半夜偷襲室友，被發現後落荒而逃？往日那個行得正、企得正的我在哪？往日那個總是被老師讚許的乖小孩是誰？

　　就是你這種性格……就是你這樣一半乖一半壞的性格……你注定今天有這下場的……要麼你就乖下去，從此不要碰 John；要麼你就壞下去，用你驕傲的口技，強行征服他到不能自拔為止……你這樣天使魔鬼、人格分裂地過活，又有甚麼可能會過得好？

　　選擇吧！

　　我看着外面廣闊的藍天，聽着早起的鳥兒的鄒叫，心裏想到那條早起的蟲。大概早起的我，就是要選擇吃人還是被吃吧。

　　但由我連自辯也講不出口、選擇落荒而逃的一刻起，我的命運就已寫好了：我就是那早起的可憐蟲，遇上那鋪滿樹葉、十分狡猾的鳥，引誘了我在鳥上爬，還不自覺半個靈魂已經被他吃掉……

　　我沒有勇氣再回 1224。我沒有勇氣再面對 John。

　　不能自拔的男人，是我。


-第五集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