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進度

2012年7月28日 星期六

外傳01 - 偉偉後記

看這篇文以前, 請先確定你知道...

1. 你已經看過 《在少時遇見的三個人》偉偉的一段
2. 《在少時遇見的三個人》偉偉的一段是全部真實的
3. 《終極之戰》偉偉的段落都是假想的

那麼你就準備好, 沉淪在我此刻的感受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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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除輕微刪改外屬實
這是一篇介乎於外傳和日記之間的文
掌握得不是很好, 希望不會讀得太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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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偉偉的臨別一抱,為我留下了無限的憧憬和希冀。


  接下來的幾個月,人人都忙著為高考打拼。這個堪稱是全世界難度數一數二的公開考試期間,我們到底讀過多少筆記,捱過多少晚上,流過多少淚水,實在是有苦自己知。

  我和偉偉,就這樣斷絕了聯絡。

  我也不能有什麼怨言。畢竟我始終還是那個多愁善感的小男生,他卻是冷酷帥氣的笑匠;他講的是足球、美女,我講的卻是音樂、俊男。看著跟他熟絡的幾個同學在 Facebook 跟他閒聊,我真的好想加入聊上一份,希望得到我們感情的證明,卻害怕自己話多錯多。

  朋友們也有在考完試和放榜之間搞過活動。偏偏貴人出門,不是翻風便是大雨,行山、單車團一一要取消;在僅餘能去的活動裡,要不是他沒空,就是人太少、我不想去當電燈泡。他又不會打麻將,始終沒能叫上他一份。唯一能成行的活動,就只有已經討論多年的度假屋團了;可是又因時間不合的問題,只能訂在七月中。五、六月裡,我跟偉偉只能天各一方。

  就這樣,我們的下一次見面就已是高考成績放榜了。

  偉偉的外型沒變:弄過的頭髮,帥氣的臉龐,企理的衣著……只是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已經不敢像以前一樣,緊緊的抱住他。畢竟經過四個月的分隔,我們之間好像多了什麼。

  成績收到了,我意外的成為學校的狀元,而偉偉,幾科都只跟我差一級。我們平日都不像是讀書的能手,最終卻也一起拿到了好成績。我仿佛聽到他當日的一句:「痴線,你當佢流架?」

  收到了多少真心假意的恭喜,還遠不到他的沉默讓我喜歡。也許到了最終,我們之間有些事就是畫在不言中,大家的心裡意會,就好。

  放榜以前我已經去完了大學面試;放榜以後,我只能一天一天等著時間過去。而大家靜靜期待的那度假屋團,終於來到。

  跟一群有幾個帥哥在當中的朋友去過三日兩夜……阿偉、阿浩、阿謙,當然還有偉偉,都在。

  剛步下了中環到長洲的渡輪,心裡很是輕鬆。搞手(阿浩!)正在跟屋主聯絡,一行二十人聚在一邊等他講完電話。七月中的天氣十分悶熱,偉偉輕輕的搭搭我的肩,指著一旁的便利店,向著店裡走去。幾個朋友都捱不住這種熱度,走到便利店那舒適的冷氣當中。

  「喂,一號風球你有聽說嗎?」某朋友說。

  「有呀,我出門以前才看過,這個強度和距離來說,最多只有三號風球吧。」我平日也有留意天文台的颱風預報,「不過天文台的預測時常都很保守就是了。」

  「幹……打風以前真的好熱。」某朋友又說。

  我們聊著這些天氣的問題,看著冷櫃裡的飲品、啤酒和一邊的紅酒,也不自覺的聊起來。

  「要不要買點酒回去,今晚一起劈一下。」另外某朋友說。

  「先問有多少人會劈啦。」

  我的腦裡浮現了一堆男人在灌酒講話的場景,不禁心裡一振。

  「幹,他們甚麼時候走掉的。」

  某朋友向便利店外面看,剩下十幾人的大隊已經離開。

  我立刻打電話給阿浩,跟著他指的路走,進入了東堤小築的範圍;起初還怕迷路,後來到了屋裡,我們也不是比他們遲太多。我們租了一間大房,三間細房,就算男女房間分開,空間也滿夠的。我滿心期待的看著這個即將度過幾天的巢穴。

  接下來的下午裡,我們開始放好自己的物品,外出買吃喝的、買酒、租麻將、找零食,直到晚上又去吃飯、買早餐。這以後再回到屋裡,真正能坐下來的時候已接近晚上十一時了。

  阿浩約好了大伙在大房裡一起玩。女生們還在她們自己的房間裡整理,所以男生們都堆在大房裡自己在玩。偉偉帶進了一副多人遊戲,沒有異議下我們就開始玩起來。朋友A提議我們開始喝酒,身邊的男生卻竟然三推四搪,最終只有我、阿謙、朋友A和朋友B劈得起。

  遊戲進行了一會,第一次喝酒的阿謙已經喝到臉超紅,躺在一邊呆呆的看著電視。剩下我們三個都算「有喝過」,喝了半罐仍然穩定的玩遊戲。

  「嘩,你們完全給機會我放這裡嘛。」

  我身旁的是偉偉,冷靜的把牌放在某個對他極有利的位置,補了牌,突然奸笑著看著我。

  咦?怎麼……那熟悉的臉龐,那揚起的嘴唇,那有神的眼睛……是酒精的影響嗎?怎麼突然都……

  身邊的人仿佛暗了下去,我的眼裡就只有偉偉……他的頭、他的肩、他的身體,是什麼時候跟我靠這麼近的……

  「喂?喂!阿志!到你啦!」

  「欸?什麼……對喔……」

  一股也許跟酒精沒有關係的紅潮襲在我的臉上。

  我也放了卡以後,目光始終無法從偉偉身上抽離。怎麼他突然這麼帥?

  也許……小心一點……我可以……

  「借個肩頭靠一靠……」

  好像比平日重的頭,慢慢的、輕輕的,靠在偉偉的身上……屬於偉偉的溫熱立刻襲來,暖著我的耳、臂,甚至連胯下的那一根,也慢慢的漲熱起來了……

  「咯!咯!咯!」

  朋友開了門,女生也湧了進來,旁觀著我們這場遊戲。她們已經習慣男生之間又抱又挨的,沒有對我跟偉偉的親密有什麼特別反應。我大膽的把頭越放越下去,靠在他的腹上,悄悄的讓老二在自己褲襠裡繃硬著……

  最終遊戲是怎麼完結,誰勝誰負,我已經模糊了。偉偉收起牌,阿浩隨即當上主持,為他帶來的、可以加上女生一起玩的遊戲預備。

  「我先去洗澡,下一場才算我的份吧。」某朋友站起來,走開。

  「排隊!我下一個!」偉偉大叫。

  心想應該早一點洗頭才可以等頭髮乾去睡,我也輕輕的坐起來。

  「下個是我!」我大叫。

  「幹嘛,一起洗嘛。」

  ……

  ……

  這句話就好像隔了萬重山傳來的一樣……是……是偉偉的聲音嗎?

  我好想回句「正常男人」的酷話,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只怕說多錯多,終於暴露了其實我真的想跟他……

  我的臉是再燙一點了嗎?

  「好啦,我們開始吧,先在地上圍個圈……」阿浩作為主持,開始發指令。

  我感到身旁有人拍拍我,我才從呆滯裡醒過來,從沙發坐到地上去。

  「不玩嗎?」偉偉仍然坐在沙發上。

  「在這裡玩就好,你們剛好圍到圈。」

  見他不動,我忍不住向後靠,用他的腿夾著我的手臂,我的背也貼在沙發上,無聲的依靠著。

  「我幹……」

  偉偉說了一句,卻沒有推開我。我已經喝了一大罐啤酒,雖然有點迷迷糊糊的,但尚算清醒。我仍然足夠清醒知道,只要我的頭再向後靠……

  「所有人請合上眼。」阿浩是主持人。

  遊戲終於正式開始,偉偉終於也把我推起來。我也就這樣坐起來,想要專心的玩。

  阿浩跟我們分別作了一輪冗長的沉默溝通。

  「所有人可以打開眼。」阿浩終於也指令,「這一輪死去的是偉偉,你有沒有什麼遺言?」

  這時候,浴室的門「噠!」一聲打開。

  「有,剛剛好。」

  他站起來,明顯是去找衣服洗澡。我意識有限的腦裡,除了意會到阿浩叫我們討論誰是殺手以外,就只剩下偉偉剛剛說的「一起洗」,卻看著他孤單的走進浴室……

  有一刻我真的想站起來,硬要走進去跟他一起洗……是他說的啊……是他叫我的啊!

  遊戲接下來我玩得很爛:我的意識只足夠用作分析浴室傳來的水聲,猜測著偉偉在裡面的動作……好像是在洗頭是嗎?

  「好,這一輪死去的是阿志,你有什麼遺言?有沒有頭緒誰是殺手?」

  「咦!」我突然醒過來,「待會偉偉出來我們會看到他剛洗完頭沒弄頭髮的樣子欸!」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伴隨著一段沉默。

  「對呀,沒有人看過吧,哈哈哈……」同樣喝過酒的朋友A和應。

  「噠!」的一聲,畫破了這靜默的尷尬。

  偉偉從浴室裡走出來;我的目光立刻移到他的頭髮上。

  「幹,其實你弄不弄看起來都一樣……」我說。

  有的朋友都附和著。會不會是因為他在浴室裡已經弄了很久,要讓他看起來跟平日一樣?不管他有沒有特別整髮型,只要他的頭髮搭在他的帥臉上,就好看得讓我著迷……

  「喂!遺言呀!」

  「唔……我……我……我才剛懂得玩,不知道要說什麼欸……」我尷尬的說,「就……就當我沒話說啦。我……我先去洗澡……」

  我靜靜的走開,拿毛巾、洗頭水什麼的,走進浴室裡。看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是兩時多了。我鎖起門,腦袋空空的,沒有什麼邪念,無風無浪的洗完澡。

  出去以後,他們已經在玩新一場遊戲了,我有點累,只是旁觀;阿偉接了手做主持。他本來就不是擅長言語的人,儘管只是一堆平淡無味的指示,他還是能因為記憶或者口誤問題而錯漏百出,正在玩的、合上眼的朋友都忍不住笑他;我聽出來也微笑著看他,他也向我吐一吐舌頭。

  怎麼……我又會沒被電到呢?他是很帥……但今晚我……

  「我一定是太累了。」我鐵定的跟自己說。「平日我不慣這麼晚還沒睡,我一定只是太累。」

  心裡打算他們的計劃是第一晚會睡,第二晚才去看日出,我放心的假設他們玩過就會睡,也就放心的先走一步了。正在玩的大家都合起眼,大頭主持阿偉又忙著翻牌檢查(阿浩是主持時一直都沒這記憶問題),以致我偷偷的溜到一個房裡,爬到上層床上,也沒人發覺。

  床面很大,應該是兩個人的大小。我打算男生人數比較多,於是規矩的退到一邊,被子打開鋪在一旁,自己只用半張,嘗試在這陌生的床上放鬆。

  我確是很累,確是希望為明天通宵留一點精神,卻始終沒辦法睡去……

  這種時間,大腦開始活躍的胡亂思想。平日睡覺時我習慣把枕頭放直,一邊用頭枕著,一邊用手攬住;這晚我卻擔心這樣的睡姿會被男同學看到,怕我半夜會用同樣方法攬住他們而情願睡地上……

  明早起來,誰會睡在我身旁呢?

  朋友A……朋友B……?「他們在玩啦……」

  這樣啊……阿偉……阿浩……也不錯啊。「瘋啦,他們帥哥怎會跟你睡……」

  阿謙呢……「他大概喝了一口就不省人事了……」

  那麼……偉偉……

  偉偉……

  ……偉偉。

  他的身影迅速浮現,靜靜的躺在我的身旁。我好想擁有……我好想緊緊的抱著……!

  我的手伸進他的褲裡,發狂的摸。我感到了他的反抗……

  「噓!別作聲!你……你爽過以後你……你就明白,我都是為你的好……」

  我悄悄的爬起身,把整個身體壓在他的上面!偉偉……偉偉!

  我無法自控的,嘴唇來到他的褲襠,賣力的吸吮……誰說他是異性戀……誰說他只喜歡女生……誰說他這根只對鮑魚有反應!不會這樣的……不會這樣的!

  「我……快射了……」偉偉壓抑住興奮,用一貫冷酷的聲音說。射吧……射吧……讓我感到你的熱度……把你的液體,全都射給我吧……

  一下又一下的痙攣,我仿佛已能感受到那黏稠的熱液,在口中化開的感覺……

  「啊……」

  我頹然的躺在床上,腦袋已經不能製造更多的幻覺,生硬的跌回現實裡;我的老二卻活生生的維持著鐵一樣硬的狀態。聽到外面的談笑聲,我知道偉偉一定在外面,從來都不在這裡……

  這完全無助於入睡。也許打個手槍會比較易睡,可是這麼多人在附近啊……

  我轉過身去,希望自己能快點睡去。可是偏偏冷氣很吵耳,始終還是睡不了……

  「幹……偉偉……你在幹什麼……」

  我感到下體一陣又一陣快感,被子裡有個東西在一起一伏……

  「停……停啊……我……停手啊……」

  停手啊!

  我又猛然醒來!幹!仍然是幻覺!外面仍然傳來談笑聲……可是我一定已在這裡打滾半小時有多了……

  我又再次轉身,這次心裡卻竟然有點期待著下個情節的來臨……偉偉啊……

  偉偉……出來吧……

  快點啊……跟我……做……

  這就是腦袋討人厭的地方。這次什麼都沒有來,只是呆呆的,空白的,卻仍然不肯讓我睡。

  「下面有誰嗎?」我小聲的問。

  「有!」某朋友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他……會看到我剛剛的窘態嗎?

  「就剛剛呀。看到你好像在造開口夢還是什麼,就沒叫你,悄悄的睡在下層。」

  「我……我說了什麼……」我結巴的問。

  「不知道欸……好像努力在掙脫什麼。你是發了噩夢嗎?」

  努力……在掙脫什麼嗎?

  「沒有……我想沒有吧……」我比較像在回答自己。

  「冷氣很吵對吧。」

  「呃?嗯……對……很吵……」我無心的說。

  我不禁佔領剩餘的半張床,讓自己有更大的空間,容納更多的雜念。腦裡也終於慚慚的沒有了偉偉,我才終於沉沉睡去。

          ◆          ◆

  「西多士!」

  第二天早上,九時多便被這個呼喚吵醒。

  「我還沒起床欸!」我叫出去。

  「搞錯啊!我以為一起床就有西多士吃欸!」

  呼喚我的,是班上一個外向的女生。看來昨晚她不介意跟男生同房,睡在這邊了。

  我心想應該也再睡不了,便起床梳洗,然後去準備煎西多士。我們昨晚已經買了材料,打算作為今天的早餐。

  「三號風球欸,你們聽說了嗎?」

  一旁在打機的朋友跟正在找廚具的我和朋友A說。

  「哦,是嗎?」我回房看看手提電話,看到幾個小時前收到的訊息說三號風球經已懸掛。我把電話放回,「也差不多是時候啦,不過最多也只是三號風球吧,明天的日出應該還能看。」

  「嗯……」朋友已經又在專心的打機。

  「喂!廚具是有齊了,但位置很窄!有沒有細房比較可以煮的!」

  「去女生房間啦……」仍然在睡但呼喚不斷的女生叫了一聲,又再倒頭大睡。

  於是,我們拿著材料到那邊去,細心的煎起傳說中的西多士來。

  「很像樣喔!明天會再做嗎?」

  「還不錯欸!今晚你們會不會煮飯吃?」

  甚至有個跟我熟絡的女生說:「不要再 gay 啦,做我男朋友每天煮飯給我吃啦!」

  雖知道她純粹是搞笑的性質,但還是讓我有點無奈。要是說這句話的,是偉偉、阿浩、阿偉隨便一個……

  心裡想著他們都會吃到,我更用心的去煎多士。結果煎完了,我自己還沒吃到,就已經要麼被房裡的女生清掉,要麼送到男生房裡。我沒趣的走出房門,打算過去討幾塊吃,順道看看偉偉他們在做什麼。

  雨已經開始下起來,風也變得比昨天大了。

  吃過了西多士,只感到很飽。由於是經女生遞出來給男生的,他們吃到的比較少,很快便來組午餐團。我另外還吃了點煎蛋,不餓,於是和幾個女生留了下來。

  「那……打麻將吧?」女生建議。

  於是,我們冒著小雨跑到大房去,開檯打麻將。

  由於我們理科班上都是比較喜歡解難思考的男生,跟男生打麻將時會確切的感受到來自他們的專注和壓力;跟女生打麻將,反倒好像比較輕鬆,不用怎麼絞盡腦汁的想。我輕鬆的享受著不同於跟兄弟們過的時光。

  「咦,誰的電話響了。」

  時間已不覺來到兩時許。身旁某朋友接了電話。

  「什麼?大傘……有兩把呀。要拿出去嗎……」我們的目光交投了一會,「西堤?!呃……我們再看看吧……好……再見。他們說現在在西堤,太大雨回不來欸。」

  我站起來,打開大門看看。雨確實很大。

  「兩把傘幫不了太多吧……我們一個人出去也用掉一把傘啦……」

  「那……不管了?」朋友不安的說。

  「或許雨會停呢,他們再打電話來再算吧……」

  就這樣,有點不好意思的,我們又繼續打麻將。再打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再有他們的消息。

  砰!砰!砰!

  我應門,只見外頭站著一個全身濕透的朋友。

  「呃……他……他們呢?」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我先跑回來,他們在路上等雨勢小一點再跑。」

  他匆忙的走出來,拿了衣物,消失在浴室門後。

  「要……要再撥個電話給他們嗎?」我不確定的問。

  砰!砰!砰!

  又一輪敲門聲。看來剩餘的人也不是比前哨遲太多。

  「嘩!」「很大雨嗎?!」「啊!」

  一個又一個濕透的人湧進屋裡。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卻又有點期待看到像阿偉、阿浩那種大隻仔濕透的樣子……

  可是偉偉出現了以後,我眼裡卻只剩他濕透、扁塌的頭髮和滿是水珠的眼鏡。他還一個以為沒人看得見的整頭髮動作……

  看著他對著鏡狼狽的整理著他如此重視的頭髮,心裡不禁湧起了一種罪惡感……

  我假裝正常的打麻將,但其實內心裡卻已經被偉偉打亂……

  我……我到底在幹嘛?

  「天文台說快要八號風球欸。」某濕透的朋友在一邊按著電話。

  「不會吧,」我暗裡慶幸著有事讓我分心一下,「昨天看這個風很弱又很遠嘛。」

  「很『軟』很弱。」偉偉在一邊重覆。

  「哈哈哈,好好笑,」我稍微離開一下麻將桌,掩飾著自己的罪咎感說,「別把你的秘密公開嘛。」

  我拿起電話,打算看看有沒有什麼風暴消息,卻只看到了……

  「未接電話:偉偉 23-Jul-12 2:16 pm」

  我還記得剛剛我們協定他們再打電話來求救才出去補給,誰知……

  然而偉偉回來,全身濕透,看到我在打麻將沒拿傘給他,卻竟然毫無怨言。

  我獨坐在房裡,從敞開的房門看出去……

  偉偉,你真的好帥。

          ◆          ◆

  過了幾小時,八號風球果然掛起了。阿浩自告奮勇到外面去買意粉和罐頭湯,作為近二十人的晚餐,代替本來外出用餐的計劃。

  我們有的到了女生房煮食,有的到了男生房去擠著看電視。八號風球的威力真不能小覷,儘管只是幾房之隔,被暴風吹著,雨點打在身體上還真的會痛。

  這種意粉湯晚餐雖然夠頹廢,可是這麼大份量的一餐,我們還是準備了超過一小時。可是看到一堆男生狼吞虎嚥的吃著意粉,沒拿傘救援的我可是毫無怨言的。

  吃完了,洗碗這工作與負責煮食的我無緣;一來是我不太想用屋主的奇怪洗潔精洗碗,二來是這差事一早被阿浩帶頭的男生團搶著做了。

  等到碗也洗完了,時間又再近十一時,我們也各自回房去準備休息了。外面的風力仍然強勁,在兩幢樓間的小巷裡更有著可怕的風聲和橫飛的雨點。深知道打傘已經沒有任何作用,我們都冒著雨回到大房去。

  時間接近深夜,而房裡仍有啤酒存貨,我們當然不會浪費。今晚能喝的,仍然是我、朋友A、朋友B,可是阿謙已經沒有再喝了。

  「偉偉!過來!男人聚!」朋友A跟偉偉的關係一向很好。

  「啥?」

  「Men's talk 啦,已經算你一份。」朋友B和應。

  「我們進去談啦,」朋友A指著一邊的黑房,我們四個人默默的鑽進去。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跟人約砲,靦腆的提議開始那種情況……

  我們……又會擦出什麼火花嗎?尤其是跟沉默寡言的偉偉……

  「你不喝嗎?」朋友A見偉偉沒拿啤酒,問。

  偉偉只是搖搖頭,舉起手上一杯水。

  「其實今年都沒發生什麼大事,我們談來談去都是阿傑那件事嘛。」朋友A喝了幾口,直接切入主題。

  「咦,我們三個那天談他們的事,現在竟然三個都在這欸。」我跟朋友A和朋友B說。

  「跟偉偉說啦,反正你都跟我們說過了。偉偉最靠得住啦。」朋友B提議。

  靠得住,是因為他根本少說話嗎?

  「沒啦,我的外殼騙得人罷了了。」偉偉瀟灑的說。

  但不論他說什麼,我也願意相信他是可靠的人。

  「那……就是說阿傑跟他的女人……什麼了。」我喝了幾口,告訴自己要男人一點,爽脆一點。這房裡應該沒有秘密才是。

  「『啊!』了。」朋友A爽叫一下,插進一句。

  「你沒說什麼地步啦。」朋友B說。

  「等等,我想知道你們消息來源是啥。」偉偉冷靜的說。

  「是我聽阿傑講的啦,」我說,「他十分細緻地形容了他用手指玩他女人的事……」

  「沒用口?」偉偉有點暗笑,直接的問。

  「上次聽的時候沒有,」我再喝了幾口,「然後他女人很早就幫他……呃……」

  「最淺層那種動作啦。」朋友A搶著說。

  「即是什麼?」偉偉暗笑說。

  「哎你知道啦……」朋友B也避開了不說。

  大家都不肯說,換來了一點小沉默。

  「唉豁出去了,打手槍啦。」我說,回想起阿傑跟我說的一切細節,老二不禁動了一下,「他跟我形容怎麼不小心噴到他的女人,心裡暗爽,又形容他們第一次的時候,他的床又怎麼遭殃……」

  三個人都喝了一下酒,沉默一刻。

  卡擦!

  房門打開,門外探入了一張好奇的臉孔。

  「幹嘛,我們在講你壞話。」朋友A對門外的阿偉說。

  「對啦,別聽一份啦。」朋友B附和。

  阿偉打量了我們四個一下,眉頭揚起。

  「九號風球了,你們知道嗎?」阿偉平靜的說。

  「是嗎?」我拿起手機。確實,幾分鐘前已經有個通知我九號風球的訊息。「是喔。」

  「就這樣啦。」阿偉再次打量我們一次,小心的又關上門。

  「阿傑也不只說這麼少吧?」朋友B繼續討論,仿佛阿偉從未打擾我們,「你上次還未把話說完嗎?」

  「真的要說嗎……?」我不肯定的看著他們。連偉偉都投來一個好奇的目光。

  「好啦好啦……就……」我心想反正阿傑不知道,就算了,「那女人會在比較少人走過的街上,把阿傑搞硬,然後放掉不管,返回多人的路上……」

  唯一的聲音就只有窗外的風聲。

  「上次幹嘛不說,我們都不知道她這麼狠。」朋友B打了個嗝。

  「還有什麼殘忍過搞硬男人但又不讓他射出來。」偉偉也開口。

  我呆呆的看著偉偉;想不到他竟然也會說得這麼露骨。

  「還有很詳細的描述她那部份的構造,我都忘掉了,」我決定說下去,「然後用手指撩還是輕輕進去,她又怎麼顫抖。阿傑故意問她為什麼顫,她又堅稱說沒事,只是不讓他進入得太深。」

  我又喝一口。現在想來,要不是我已經喝了半罐多,要不是同場裡有我哈的偉偉,也許我也不會特意把話說得這樣深。那種氣氛很奇怪: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但我有種他們正在硬,尷尬的轉個姿態遮住的感覺。

  「唉……阿傑已經不用看A片了。」朋友A靠在後面的牆上,滄桑的說。「我還要靠 200 GB 的A片過活呀,唉!」

  我禁不住笑了一下。

  「我也應該差不多夠 200 GB 了。」我插個口說,「沒你們這麼多選擇,見好要留。」

  我們不禁一起看著偉偉。

  「啥……我家裡電腦還有其他人用。」偉偉平平的說,「我看網上的啦。」

  雖然一直知道他承認自己打手槍,但心裡還是有種激動。是份內的,還是額外的?

  窗外的風是變得更猛了嗎?是有什麼被吹倒的聲音嗎?

  「其實你有沒有喜歡誰。」朋友B不諱言問。平日的狀態下,我一定不會想到有天能這樣直接的問偉偉,偉偉也竟然不避開回答。

  「真的沒有啦。」偉偉說,「Available。」

  心裡再一陣希望的暖流。幹!他是直男,他喜歡女人!你是男人欸!忘了啦?

  我又喝一口。

  但……但為什麼他要喜歡女人?鮑魚有什麼吸引到他的?

  為什麼!

  「阿志呢?」朋友A問。

  「我……沒有……」我猶豫了一下,「我都不知道喜歡和兄弟的界線在哪……你們都知道啦……以前跟阿勝的事。」阿勝就是那個讓我肯定自己喜歡男生的人。

  其實朋友A和朋友B我都能毫無疑問說是我兄弟,但跟偉偉……現在這樣……

  是喜歡,還是兄弟?

  「其實你跟阿勝的事當時還傳得滿廣的說。」偉偉再開口。

  「對啊……你跟他本來好像還滿熟絡的嘛。」朋友B說。

  「我?也……對啊。」我回想起五、六年前的快樂時光,「對啊。」

  我又再喝一口,感覺肚裡已經滿是醉人的啤酒,有點不舒服。

  「反正都過去了。」我不在乎的補上一句。

  如果我真的喜歡上偉偉,不就是注定跟阿勝有著同一樣的結局?

  「咚咚……咚咚……」手機傳來新訊息的聲音。

  「十號風球了嗎?」我查看訊息,「對欸……來長洲以前我看過,還以為最多三號風球咧……沒料到啊……」

  「強颱風,」偉偉在按他的手機,「已經來到澳門了。」

  「強颱風?我還以為連颱風都不到欸……」我有點驚訝的說。

  窗外肯定是有什麼被吹倒的聲音,連雨都大量的打在窗上了。

  「偉偉,到底你跟誰最熟……」我有點迷亂的問,心裡希望答案是……

  「我嘛……」他猶豫著。也許我也希望他仍會猶豫。

  「你應該是跟阿勝他們吧?」朋友B代答。

  「我……嗯。」

  唉。也應該是這樣……你到底在期望什麼?

  「其實我還想問……」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是?」

  「當初你……」我看了看偉偉。

  我卻突然停下來。不……我不應該問……要是我真的問他,為什麼當初會主動抱著我,是看上我的什麼,我又能期待他能答我什麼?

  「……還是算了。」

  「幹……這麼婆媽。就講別些啊。」

  當晚我們就這樣聊下去,聆聽著窗外風雨越變越兇猛,又聊到減弱下去,十號風球都變回八號了。十多年沒發過的十號風號,偏偏竟撞在我們一早訂下的度假屋團期間。

  一場我從沒料到的風暴。

  凌晨四時,我們都累了,開始討論著床位的問題。房裡就真的只有一張床,完全沒其他位置,容不下四個人。就算容下三個人,也恐怕是作為 gay 的我要離開吧;我黯然的想。

  可是……我想賴在偉偉身邊,抱著他一起入睡……

  五個小時前,「這房裡沒有秘密」的假設就這樣被我打破。也許偉偉不想我們討論床位裡會有更多的尷尬,自己走到外面去。這樣我也沒有留下的意思了,也跟他走了出去。

  他是有感覺到我的心意嗎?他獨自走向沙發上,躺下來,簡單的道了句「晚安」。

  我失望的走開,回到昨晚的床上躺著。其實這床真的容得下兩個人……

  冷氣很吵,很冷。被子已經被其他人攤分,我只能用餘下的枕頭鋪在身上,忍著刺骨的冷,嘗試放鬆入睡。

  可是……偉偉就睡在外面,全屋裡也許只剩下我一個仍然清醒……

  我緊緊的把一個多出來的枕頭抱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不甘心……

  也許再過一點時間,肯定他已經熟睡,我可以……

          ◆          ◆

  但終於醒來,已是九時正,差不多全屋人都醒了。

  我不難留意到,自己對偉偉的感情隔夜已經進化了。我開始想要什麼時候也黏著他,想做什麼都有他的陪伴,想了解他的想法……可是我清楚知道,這些正正是我用情的致命傷。尤其是……我們不過是一對普通朋友;他到底會不會把我當兄弟,我已經禁止自己去想。

  我們玩過最後幾場,終於也還房離開。我帶走的,絕對比我放下的更多、更多。

  大伙一起去還麻將,丟垃圾,步離東堤小築。天下無不散之筵宴;一切建立起過的,終於還是被逼要親手推倒嗎?

  我們還去吃午餐、吃甜品,打算吃過再搭船離去。在餐廳裡我們已把錢銀問題談妥,不拖不欠;在甜品店裡,我們也作了最後能暢所欲言的對話。

  「200 GB?!你知不知道鹹片下太多也是犯法……」一個班上正在讀法律的女生驚訝的說,儘管叫她律師姐姐吧,「本來見你們這幾天幫得上忙已經對你們改觀了,怎麼幾天後我又要重新認識你們……」

  我們男生都心照不宣的笑起來。我猜,我們這一檯上大概只有偉偉完全不冒險,一點收藏也沒有。

  「買得多會不會犯法?」朋友A打趣說,「不過真的很X貴……」

  「香港買到的不又是翻版,」偉偉笑著說,「始終還是要 BT 吧。」

  「你都不藏怎麼知道。」朋友A說,「可以下載嘛,BT 很傷硬碟。」

  「絕世好男人呀,竟然不收……」律師姐姐搶著說。

  「嘩,你提起我,」偉偉插嘴說,「以前阿勝的電腦壞了拿去修,修的那個直接叫他不要 B 那麼多,一 MB 一 MB 的下載很傷。」

  「連阿勝也會下載A片?!」律師姐姐再次失望說。

  我心裡也激動了一刻。這是阿勝明知能引起我興奮而從來不答的問題:有沒有看A片、有沒有打手槍。可是現在才知道答案,頂多只能算是一點八卦,已經不能引起我的性趣了。

  「都說過我不是守得住秘密的人啦!」偉偉立刻接著對我和兩個朋友說。

  但偉偉對這些問題的答案,偏偏從沒有掩飾過。

  如果偉偉知道他每次說他自己的習慣時,我都一直暗裡在興奮,他會像阿勝一樣逃避我嗎?沉默的他會變成死守住他最深層的秘密嗎?

  我的理智再次禁止我想這種問題。要花這種時間想,不如盡情的享受跟偉偉相處的每一刻……因為回到市區以後,過了聯招放榜和派了成績覆核結果以後,我們就真的各自飛了。

  我們唱著歌,搭乘颱風後的渡輪回到中環。回到中環,只感到好像兩小時前才在這裡搭船離開,但兩小時前的輕鬆卻已經逃之夭夭;換上的,是眼裡的偉偉為我帶來的無盡重擔。時日無情的告訴我,我已經三日兩夜逃離了煩囂,必須回來正視現實了。八號風球已經除下,可是我心裡的那風暴,仍然是十號警報……

  我們再沒有想到地方能容納二十個人,我們只好轉搭地鐵回家。一路上大家都比去程沉默,我跟偉偉並肩站著,都沒說話。

  「下一站:石硤尾……」「下一站:九龍塘……」「下一站:樂富……」……

  越不希望地鐵走得快,地鐵就好像偏要走得越快。阿浩搞的火鍋團,偉偉表態不去,我也沒大心情去了。我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我不想跟偉偉分別。

  「右邊的車門將會打開……」

  「我……我走了。」

  在擁擠的車廂裡,我搭著偉偉的肩,意味深長的跟他說。他沒看我,舉起手,就像以前一樣轉一轉,示意再見。

  一刻我有擁抱他的衝動。我並不介意旁人的目光,只怕他……

  「喂?到站啦,不走喔?」

  心裡那滿載情感的列車,又何時才會到達幸福的下一站?

  回到熟悉的車站裡,回到熟悉的街道上,三日的歡愉輕鬆已經完全消散,只暗裡納悶著不能再見偉偉。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此後的幾天,我完全無法習慣平常的日子:沒有吃飯的胃口,整天只感到累,想睡。但睡醒了,我仍然不習慣再次變得孤獨,不習慣沒有兄弟隨時在旁能愉快聊天,最重要的,是不習慣早上一張開眼看不到偉偉的身影……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我們已分道揚鑣了嗎?偉偉已經不想再見我了嗎?……我的理智已無力阻止我想這些問題;我徹底的因為偉偉而潰散了。

  幾天來,我仍然不停的問著自己同樣的問題: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然而,聯招放榜、成績覆核結果,還有……他的生日,全都逼在眉睫了。

  「你進了什麼系?」聯招放榜那天,我忍不住在 Facebook 問他。

  「A1,理大XXXX。」他簡單的說,「沒其他科特別想讀。」

  我打算讀音樂是廣為人知的事,但偉偉喜歡的科……我慚愧自己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正當我打算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平日沉默的他竟然又加了一句。

  「從沒試過放榜這麼不緊張。」

  「哦……對啊。」我打字快,一下就衝指而出了。但……然後說什麼?

  「如果明天覆核有好一點的成績,我想試港大藥劑。」

  我連忙找以前拿到那本高考指南。雖然我一向知道藥劑是收生要求很高的一系,但我從來都沒去了解過要求有多高。最後也看到了藥劑一般收生成績,真的跟XXXX差一大截,心裡更加希望偉偉能讀到出路比較好的藥劑,真的希望他會讀到這他更有興趣的一系。

  可是這要怎麼說出來?

  「兩科真的差一截欸。」最後我這樣寫。

  「選科時我也發覺,可是沒想過放榜成績真的掉在中間。」

  我是真的覺得可惜,可是我知道不能這樣說出來。太 gay 了。最後對話也就這樣丟淡了。

          ◆          ◆

  「偉偉……你幹嘛……你怎麼在這裡……」

  偉偉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輕輕的笑,仍像平日一樣沉默。

  「幹……幹嘛!」

  偉偉向我的方向走來,那種堅決,那種阻擋不到的勢場……

  「不……不可以啊!你……你是喜歡女生的啊……」

  我的身體在他的掌握裡,逐漸變得亢奮……

  「真的……不可以!你……我……我會喜歡你的!」

  偉偉的力度卻完全沒有放鬆……

  「偉偉……不要為我這樣……」我感到我的淚已在流,掙扎的力度不敢鬆懈,「我……我不值得……你……你還會有女朋友的!真的……!……」

  「『不.可.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下從夢裡驚醒過來,大口大口的喘氣,全身已經被冷汗沾濕。臉上畫過的,是淚水還是汗水?硬漲的老二,也開始慢慢的變軟……

  我有沒有懂得過愛人?還是這根本不是愛?為什麼愛一個人,竟然害怕他接近,竟然抗拒他的親密?為什麼我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他是個直男?

  是因為自從阿勝的事以後,害怕受傷害,害怕丟了朋友,我就沒再真正的愛過了嗎?

  努力的掙脫什麼……這就是我在長洲裡,第一晚已經在做的事嗎?

          ◆          ◆

  結果,覆核成績後他成績還是沒有變,與藥劑無緣。

  他一臉不在意的說「失敗了」,但……他皺起的眉頭間,是隱藏了什麼嗎?

  我再次有想要抱著他的衝動,我卻始終沒法下手——我始終害怕我們已經不及往日親密,我始終害怕他已經知道我不軌的企圖,我……始終害怕。

  曾說過無論如何最重要不讓自己後悔。在心驚膽跳的跟偉偉分別以後,卻是多年來最強、最強的悔意。

  這場全無預警的風暴,什麼時候才會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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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留意文中和事實的日期
這些都只是幾天前的事

正如歷史要丟數十年才能寫
這麼近的事件要寫得出好的記述
恐怕我沒能做到了...

但這種心情, 這種不知是否急風驟雨的感情
我很想記下來, 在我能寫的空間分享


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和朋友A談過一下
整蛋糕因為沒地方而告吹
我們甚至說要送 sex toy
但最後一刻他卻退縮說遲點再算

要是我們送的, 這是半個惡作劇
要是我送的, 這就接近是表白了...
可是最終我卻想不到任何能做, 能送的事
用說多錯多的理論, 還是不做

畢竟我應該從沒有那種辦活動的自信
尤其是... 為自己喜歡的人...

唯一做的, 是搶了他祝賀的第一席
以前覺得這沒什麼, 但現在覺得
要是有個傻瓜一早寫定有心思的祝賀
看著天文台標準時間, 十二時即按
這份心意還是不應該被忽略的

還看歷史, 上年我已經這樣搶他一次了...
那還是在我算完全不了解他的情況下做的
今年的祝賀更簡短, 背後卻有更多的心意



看著他一直在線, 12:08 才回覆第二個 post
還幾分鐘以後才轉頭由我的 post 開始 like
那刻竟然還在猜原因

然後馬上就發覺自己太敏感了
我騙自己這事沒發生過


他是有感覺到嗎?

要是我能用第三身的角度寫這件事
我的腦裡又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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