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偉全名叫俊偉,一聽就知道是香港一個超常見的名字。「偉偉」是另一個同學改的綽號,我從來沒用過;因為接近全校都知道我是 gay,這樣子偉來偉去很容易讓人誤會吧……我自己可沒所謂,只怕他的想法。
你可能問:他的想法你不會大概知道嗎?欸,寫小說的人都應該會來這套,猜心術。
說實話真的不知道!這就是他的特別之處。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逗人發笑(to impress,意思較近但我不知道中文怎麼說(汗)),絕對有質素保證。沒有人聽過他說心事。沒有人知道他喜歡誰。因為一個人要只說令人發笑的話,他就鐵定是個沉默的人。
正因為這種沉默,跟他同班的五年有三年他都是陌生人。我不是說他不起眼,只是你不知道如何才能認識他。這可能也是學校很多小妹妹的想法喔。本來偉偉已是個眉目清秀的帥哥,還留了一頭比較長的頭髮;有試過頭髮蓋眼的都知道,這種頭髮是很難搞的:風吹一吹會亂,不移開又看不清楚東西,要整型也一定要髮泥,頭髮輕的甚至要髮膠(我!所以我從來不整……)。
有一次我跟朋友在走廊聊天,偉偉走過,進了洗手間。本來我跟朋友都不以為然,可是見他有五分鐘都未出來,我們便暗自的討論。
「咦,他不是進去很久了喔?猜他在裡面做什麼?」我暗笑。
「辦大事吧……你在想什麼了?」朋友也知道我的意思,一邊輕笑。
「去看看啊……來啊!」
我捉住他輕手輕腳的來到洗手間門口,悄悄的窺探裡面的情況。
平時不說粗話的我也忍不住了。他不是在辦大事……他不是在打手槍……他在弄他的頭髮。
「弄頭髮要這麼久嗎?」我問。
「一日三次,每次十五分鐘嘛。」偉偉平淡的說。
我翻了個白眼,沒癮的走出洗手間。
結果那次他真的弄了十五分鐘,可是我看不出有甚麼分別。
那當然是我們不再是陌生人以後的事。打破這個僵局的一天,歷歷在目。我想讓你們猜猜……一個貪慕帥哥的我,與一個沉默難測的帥偉,到底是誰令大家變成朋友?
呃,先賣個關子。
那是一個沉悶的上學天。小息時間,我隨手就從後攬住班上一個男同學。
哎,不是攬住偉偉啦。別這麼心急……
這是我們班一個正常現象,男生是會隨便的抱作一團(有蔓延全校的跡象……);不是玩玩的把人纏緊,是很認真的抱緊一個人。就是說……不像是異男間會發生的那種嬉鬧。
所以我的背後又有人抱上來,不是些甚麼事,最多就像是人型蜈蚣那樣(不是口縫屁股那種……)。
那……嗯,就是不放手都沒發現我後面的原來是偉偉。
這件事纏擾了我好久。三年的陌生人,連話都沒能多過三句的偉偉……而且是在我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帥哥」列中的頭幾名……抱住了我……
我自問不是一個帥哥,我沒有什麼特別的專長……尤其是班上有兩個能代表香港出賽的人,相比之下我們什麼都不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是什麼讓他攬住了我,這是至今仍不解的問題……
所以當時的我認為這是誤會。他認錯人了。
可是當我在走廊獨個子站著,在課室裡發呆,後來都被他一一抱過了。其後我開始主動的攬住他,可是話仍然不多。所以,如果有人懷疑人們能否靠身體接觸去認識其他人,我一定第一個說可以。
當然,「認識」的定義很含糊吧。
我對他的「認識」就只有一點點。除了會把弄頭髮當成興趣,還喜歡買女模特的寫真集,上網看日本的動畫。這些都沒什麼,因為一般的男生都會(gay 不算是一般類的男生吧……)。能讓人振奮一點的就是他會公開的承認自己有打手槍的習慣。討論AV女優是正常的,可是真正能不當作一回事的承認自己會看著打手槍,班上大概只有兩三個。
「什麼一定聽過,我不知道什麼是『名器』……是什麼來的,說啊。」阿傑對我說。
(對,是第三篇的阿傑……是同一個人,正因為這次對話才有自慰器的交流)
「不說啦,你自己上網去找。」我暗笑說。
「不要啦。喂,偉偉!」
「乜料?」(什麼事)偉偉從女生一邊走過來。女生們和幾個男生正在課室另一邊談論我們班的T-shirt設計。也看不出來偉偉會有興趣。
「『名器』是啥?」阿傑問。
偉偉做出他一個無言的樣子,仿佛在猜度他有沒有理解錯阿傑的意思。當他的眼睛掃到他身旁在竊笑的我,這個猜疑就一下子解開了。他換上一個裝純真的樣子。
「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偉偉暗笑說。
「我知道是淫賤的東西,你一定知道……這個人,」阿傑指著我,「提起了這個名字又不肯告訴我。」
我想起了那些無知的女生被男生暗算,四處問人甚麼是「中出」、「口爆」……
最後阿傑真的四處招來不少有色之士……也終於問出了「名器」是什麼名堂。結果六七個人在課室練習小組討論……題目是——呃……
「可是……自慰器就那麼一個洞,什麼幻想都沒有啊。」阿傑說。
「有些有形狀的嘛。」沒提防偉偉會說這些話。
「那……不真實啊,跟你平日打手槍的動作又沒什麼分別。」
「有些從大腿開始到肚臍的嘛。」我說。雖然我是 gay,可是同男異男甚至女生的性玩具我都十分清楚喔,呵呵。
「嘩!不敢用,整個人斷了一樣,用得多會有陰影吧。」
「吹氣公仔啦!」偉偉假裝不耐煩。
「我就說你都知道啊,剛才還裝天真。你用過了吧?」阿傑說。
偉偉凍結一個笑的表情,沒說話。
接下來他們不斷在這個話題延伸下去,AV、動漫什麼都不放過。唯獨比較沉默的是我跟偉偉,也許是我們坐在一角,也許是當局者都說得太興奮,無法插嘴。
「你真的用過?」我小聲的問偉偉。
「沒有啦,說說罷了。」他誠實說。
「幹,我以為你比我快找到門路嘍。」
本來打算跟他多聊一點,引導他談下去,但他卻一點深思的表情,再沒說話。
他突然站起來,隨手的朝旁邊的人的屁股大力打下去,沒說話,返回女生談論班tee的一邊。
他並沒有積極的參與,只是在旁觀看。我走過去,靜靜的坐在他身旁。他沒說話,可是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歡這種感覺。坐著,無言的交流。
「今年的氣氛比上年好多了吧。」
「啥?」
「今年他們討論的氣氛。大家的參與度好像比較高。」
我傻眼的看著他。他不像是會留意這些東西的人。
「幹嘛突然這麼感性……不像你。」這是實話。
「……」他回復娛樂大眾的氣氛和笑容,「你看不見我有這樣的一面罷了啊!」
「也不是啦,我也覺得你有這樣的一面,只是……」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對我會用這一面……
話沒完全說完,他的笑容減退一點,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尷尬的種子茁壯成長。
「那……」我說,「那……是怎麼看見參與度較高啦?」
他沒說話,回復一貫的作風。
那天回家的路上,心情頗低落的。好像是我說錯了什麼話,他就不把我當成是誰一樣。心裡好怕,因為他的想法我無法知曉。
到底是自從何時,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變得這麼高?
我苦苦的笑。
◆ ◆
我覺得他算是那種沒自信的人,因此他覺得說話必須要讓人留有印象,而令他不能好好的正常談話。他也是那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人,可能暗地裡羨慕很多人的能力,可是他從來不哼一聲。他是不是有什麼童年陰影?家庭影響?
縱然我想知道,可是總不能這樣問他。他連他自己的想法都不再加評論,對自己的事就更是絕口不提了。
然而,快要畢業的時候,期終考試臨近,他又再一次把我嚇到。
我們的口試被編到了同一組。而我們也有種好習慣,在小組討論考試以前是會先進行一場pre-小組討論的。
「待會誰先開始啊?」
「我不想欸。結尾留給我就好。」
「好啦那開頭我說啦。」
我跟偉偉都沒說話。我是不喜歡作開頭總結的人,偉偉也不見得是。
「幹,好快又考試了,我什麼書都沒溫。」
「對呀,」我插嘴說,「還是快點試著寫好鋼琴考試的那篇千字文,不然就要等考試完了……完全是瘋的,一千多字寫英文……試試一晚能不能寫完。」
「你真的夠時間寫完嗎?」同學質疑。
「痴線,你當佢流架?」偉偉突然說。
(粵語比較傳神,很難譯回來……最近的意思是「幹,你以為他真的做不到喔?」)
當下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高興?感激?本來我只是無聊的插句話,可是……
「別忘了以前的班報加起來幾百頁幾乎全都是他一手一腳做出來!」偉偉繼續說。
班報是我們陌生的三年裡我的一個小小成就,不算得上是專業,可是確是花了我很多的心血,很希望有人能欣賞的一些小冊子。就是沒想到他也會……
他們接下來的對話我都沒印象了。因為「痴線,你當佢流架?」實在印象太深,把我嚇到張口結舌。這能算是對我能力的肯定吧……可是我從沒有聽過他對任何其他人……
這……這是當初他主動攬住我的原因嗎?就是……我的能力?
我從來都不介意這樣。就是說,我喜歡他的外貌,他喜歡我的能力。有人覺得這是一種利用,他用外貌去換取一個有能者的保障,但我並不介意。也有人覺得喜歡一個人必須喜歡他的全部,但我覺得「喜歡」他一部分,「接受」他其餘的部分,也是喜歡的一種。當然,我對他算不上是「愛」,他對我更加算不上是「喜歡」,但朋友上這樣的依靠我是能接受的。
當然可能他心中我是有能者,我自己並不完全認同。也許因為這樣,我更能接受這種「友愛」吧。
接下來的口試,我們每個人都要閱讀一篇相關的文章,然後分別向其餘同組同學報告內容;然後集合大家的報告內容,進行一節小組討論,也是相關的題目。
我緊張的在考試桌前坐下,祈求題目不要太奇怪或不熟悉……畢竟這是畢業前最後一次考試了,不想死得太難看。
等到老師示意可以開始,我立刻翻開篇章閱讀。
「A Big Family in the City」(城市裡的大家庭)
幹!我家裡就只有幾個人,什麼大家庭……文章說內地有對夫婦在農村大家庭裡長大,也很想要一個大家庭,又希望子女有更好的生活,於是來到香港大量生產,最後發現不夠金錢支持七個小兒子和一個大女兒……大女兒又經常被他們勞役,恨透了父母……
我心想,多數的香港學生都很難對這種題目熟悉吧……唉。
報告真的爛透了,跟讀文章沒甚麼分別。讀完以後沒那麼緊張,開始認真的聽其他人的篇章,為小組討論作準備。
下一個也是說大家庭。看來小組討論的題目也是這樣了。
再下一個是偉偉。
「Good morning. I come from a big family, having 3 elder sisters and no brothers. So I found the passage...」
(用中文說好奇怪!大意是「早安。我來自一個大家庭,有三個姊姊但沒有兄弟。所以接下來這篇文章……」)
我簡直是再次被嚇到了。所以……他這些性格來自他有三個姊姊的事實。
小組討論後我認真的想這個問題。有三個姊姊而沒有兄弟會怎樣呢?他的父母大概是「追仔」才生四個小孩,如果是這樣他應該是從少就被家人寵慣的,可他又不是那種痞子性格的人。「俊偉」這個名字反映了他的父母的希望吧……為了吸引女生把這個瀕絕的姓氏傳延下去?弄頭髮是家裡的女人愛美所以學回來的吧……而幾乎全家都是女人,他對兄弟就有需求了吧……所以他才會一邊是異男,一邊又四處跟男生抱抱?
不對不對……他會不會有可能是 gay,可是有繁衍後代的壓力所以要逼自己看AV?!他在跟男生抱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有罪惡感?他會不會暗地裡看「基片」但沒告訴我們?他會不會……
一大堆問題在腦海湧現。可是我知道我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而這種永遠都沒答案的問題,不想也罷了。既然你算不上是「愛」他,你到底在想什麼?
◆ ◆
可是思潮並不會就此退卻。
當晚我很早上床,可是卻很晚才真正睡去。這種明明與自己無干的困惑……卻莫名的夾雜一點興奮……
第二天早上我如常的起床,如常的提早回校溫習。雜念仍舊不去,我只有拿起我放在學校的毛巾,到洗手間去打算洗個臉。
沒想到一大早進去也會遇到人。正在尿兜前解放的,不是別人,正是偉偉。
我突然生起一種奇怪的衝動,好想在他做這種「私人事務」時從後的緊抱著他……
我把自己搖醒,沒說話,逕自走到水龍頭處洗臉。
偉偉解放完畢,來到水龍頭前洗洗手,又開始他新一天的首要工作——弄頭髮。
「幹,你一天要花多少時間去弄。」
見他瞪大眼睛,頭轉向一邊,抓起一些頭髮撥到一旁,我又再次想緊抱住他……
我到底是幹什麼了?
雖然抱抱真的很正常,可是洗手間裡……
他只是笑一笑,仍然專注的看著鏡,手不停地在撥頭髮。
都快要畢業了,我還有多少機會跟他在這裡獨處?為什麼這兩年以前,或者、甚至是這兩年以內,我一直都沒有跟他熟絡下來?
我也沒再說什麼,走回課室,為他計算十五分鐘。
◆ ◆
「唔……幹嘛……」
我終於緊緊的抱住他……!就在他對著鏡子弄頭髮的時候……
「你的那個……」
我激動的某處不斷頂著他,抱住他的手越來越用力……
「是想要嗎……?」
他轉過身來,解開皮帶、褲鏈,放出一隻小惡魔。
我毫不留情的把他放進口裡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幹!怎麼是夢!
就在洗手間看見他的當晚,就因為這樣而在半夜驚醒。
我惺忪的看著自己的睡房,一會兒才適應過來……偉偉不在這裡……偉偉不在這裡……
可是……偉偉!
我再次閉起眼來,右手悄悄的滑進褲子裡,偷偷的延續剛才的情節……
「偉偉……唔……偉偉!」
我把左手手指伸進口裡,賣力的舔、吮、吸……
「你……的技術很好……你真的不是蓋的……我要來了啊……!啊啊啊!」虛擬的偉偉淫蕩的說。
「我也要來了啊……偉偉!唔!啊啊啊啊!」
無法控制的痙攣,無法自拔的感情,無法禁住的熱液……全部一下子爆發了!臉上、胸膛上、手上、自己的傢伙上……全都流著為偉偉而生的激情……
熱淚禁不住流了下來。我也不知道是為啥,讀書壓力?家人?還是……偉偉?
我仍然不想稱對偉偉的情作「愛」……
五六年前我第一次肯定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有過三個月無數誤會所帶來的興奮,卻換來了九個月的折磨痛心。那一年過去後我又愛上了另一人,一樣是三個月與九個月……
自此以後我對第一個男人仍留著很大部分的感情,不忍也不肯放下……但只是換來更多更多的錯覺與苦痛。當中還有多少男人讓我心動,令我懷疑自己是否花心不一,更是新一個痛苦的來源。
最後我想通了,不再稱之為「愛」,只是「喜歡」,「兄弟」,純粹想要對他們好,最多最多也只是想跟他們……那個,冀望自己不再懷疑,不再容易受傷。可是這樣有名無份的「兄弟」,這樣沒有保障的「喜歡」……真的是我所希望的嗎?
如果偉偉在五六年前就已出現在我身邊,我又會否真正的「愛」上他?往昔中又有多少風雨會被改寫?
苦痛的淚水,激情的熱液,尚在我正喘息的身上,正困惑的心裡,默默流淌。
◆ ◆
畢業一天終於來臨。要一下子終止七年以來的習慣,感覺好奇怪。
早上跟他跟大伙一起喝早茶,中午在課室裡有派對,晚上去打邊爐,期間我跟偉偉的交流並不多。我沒再在洗手間裡見到他,沒遇到他撥弄頭髮——基本上隨了幾張合照,整天都缺乏交流。他仿佛打算豁出去玩一天,整天都拍令人發笑的相片,裝酷、「攝鏡」、「嘟嘴」……能想像的都有。不論多少次笑過,靜過,還是沒能掩蓋住我的失落。
晚上邊爐宴後還有甜品團。離別氣氛稀薄,大家仍舊盡情談笑,使我連感傷的時間都沒有。看著班上幾個一直陪伴我的朋友,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氣氛不對。
最後在臨別前,大家胡亂的擁抱,男的、女的。我跟偉偉的目光交投了一下,從容的張開雙手,正面的緊緊擁抱著他,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暖意。
放手了,大家還是朋友。
◆ ◆
也許偉偉不很算是「少時」遇見,但接下來的兩個男生,都是小學就認識了。
燊少自少便是一個萬人迷。故事式的插班生進入,四年級時(只有十歲)閃亮的來到我們課室的門口。
以當時的標準來說,他根本就是帥到沒話說,同級裡都沒出現過如此一個可愛小生。溫文的談吐,不動粗(對啊,十年前的小學生已經會動粗!),帥呆的臉,還有一手了得的畫功,成績彪炳,不就是小學生你爭我奪的對象嗎?
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是 gay。可是現在想來,他算是我當時所喜歡的人吧。也許小學生就是沒那麼重的心計,做朋友容易,否則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大家會熟起來。我最多也只有小學年代被長輩看來是一個「靚仔」,可是長得多大,在同齡人看來我就是不起眼(不順眼……)。
我知道很多女生暗戀他(我把小學的感情也當成「戀」了),可是他很少談這些東西。事實上他是很少談自己的。以前我勉強算是組起了熟絡的四人幫,裡面最不熟的也是他。也許因為少時已經知道什麼是自卑;面對著萬人迷的我是不能正常談話的,這毛病甚至到現在也沒改好。
小時候我已經是一個很色的人;當然想要把他「得手」,可是每次下手都大敗而回。
他一直都是個較沉默的小生;他不多笑,但更不見得會哭。這樣的印象一直都在,直至六年級的時候,一位嚴厲的老師因為他一份功課把他罵哭了。那幕仍記憶猶新,那種關切與心痛都仿佛多年仍在心裡。他哭著說因為要學結他所以沒做功課,那種震撼……試想像一個萬人迷帥哥落難而哭……
而中學也順利的被派到同一間學校。正當我打算大家的成績都應該很好,會一同被派到所謂的「精英班」時,人算不如天算:我如願被派到A班,燊少卻竟然被派到D班。同級五班裡,素來是A班最好,E班最壞的。
這不是一件平凡事。因為A班裡全是讀書讀到瘋的人(也包括我喔),D班裡多數是懶讀書的人。他的成績由小學的名列前茅一直退下去,跟那些人一起混的時候還一副痞子表情,往日不說粗話的他,說話開始不停的穿插著粗話,動不動就「我屌!」「做乜鳩呀!」。
對於一個父母從小教導「遵守規矩、成績好的才是好孩子喔」的我來說,接受不了這個轉變;簡直就是看著我的天神由半空摔在爛泥上……唉。(現在回想當然沒那麼誇張(汗),也沒這麼在意成績和【規矩】了)
(廣告時間:所以中一那年我算是轉移到喜歡了阿浩噢,但嚴格來說他不是我第一個「肯定」喜歡的男生。相關故事請看同系列第四篇!)
我們的關係急速冷卻。直到會考、中六,小學一對要好的朋友,五、六年來一句話都沒談過。
五年裡大家都變了不少。我仍然是那個不起眼(不順眼!)的男生,他從可愛小弟變成憂鬱小生,緊鎖的眉頭從來沒變,笑容仍然欠奉,酷酷的,痞痞的,有時還滿欠揍的。
大家一直都是兩個世界的人。直至中六那年的六月一個晚上,小學校友會把我們帶回同一個世界裡。
校友會每年都會舉辦一次會議,象徵式的選個主席、會計、祕書這樣的,到底他們做過什麼,至今仍是一個謎。
也是命運的一點安排。
竟然讓我再見到燊少。我不能否認我有點錯愕,畢竟……我以為他對過去再沒留戀了……大家都肯定不再像以前那樣膚淺,我本應有風度的跟他攀談一下,但我跟他……應該說什麼呢?
於是我刻意留住一段距離,站到一位老師身旁裝作要跟她說話,並用無數在嬉鬧的師弟妹隔在中間,為免尷尬。
老師正忙於跟同學談笑,沒有留意到我。
我一直都相信,目光是有觸覺的。燊少不經意的轉過身來,看到我在看他。我緊張的把目光移到別處……
我知道已太遲:他正斷然的向這個方向走來。我竟然感到了自己的心跳。
噗噗……噗噗……
他是跟老師說話……他是跟老師說話……
「哈囉。你……你會考成績怎樣?」
「XX分啦。那……那你呢?」
我緊張得一下子就直接說了,好像好怪。
「嘩你這麼高分,我還是不說了。」燊少還是老樣子,不談自己。
尷尬的沉默。
「呃……你……還有學琴嗎?」燊少問。
「有……有啊,當然有啦。」
「幾多級了?」
「打算考演奏級啊。」
又是一段沉默。幹,人家在問候你你最少也要寒暄一下吧……
「那……」可是他有什麼可以讓我問?到底我認識他的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老師來打破了我們的尷尬。她就是那位把燊少罵哭了的老師。
「喂!哈囉哈囉!很久沒見啦!XX(我的名字)你很久沒回來了!咦,你叫做……別提我,我記得的!你叫做……」
這足以證明畢業了六年這是他第一次回到小學去。老師的記憶容量本來就……
「XX燊!哦我記得了,是個乖仔噢!」
再見一群六年前的學生,老師的興奮心情完全難以形容。我們聊了好久,然後她抓住我們總共七、八個人拍照,她挽著在旁燊少的手,燊少在我的旁邊。
咔嚓!
N年後我跟燊少的又一張合照。
小學活動散後,我們一團人一起去「食糖水」(不能說是「吃甜品」……香港的糖水店不算是賣「甜品」吧……)。見到一些六年不見的同學,大家都不太曉得談話。
幸好(?)團裡有一個多年不改浮誇性格的同學,把話題從頭帶到尾。他一下子就把燊少中學裡的事給問了出來。我也有聽過傳聞說學校有位唱古典歌出名的女生喜歡他,經常纏住他,聽說還會動不動就等他放學,送禮物,可是我一直都不清楚細節。
「哦~~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風騷喔燊少~~」浮誇同學的語氣真的好有娛樂性。
「沒有啦,她很煩,都說不喜歡她了。」燊少半笑說。
滿桌的糖水這個時候來到。燊少點的跟我一樣是碗凍豆腐花。
「看你這麼帥喔,哪裡是你一句半句可以趕得走的母蒼蠅喔~~呵呵~~」浮誇同學連笑聲都……呃,嗯。
「Sh!Sh!母蒼蠅來了!」另一個同學指著門口。
剛好她也是跟我們同一間小學的,但比我們晚一屆,正跟著跟她同一屆的十多個同學擠進糖水店裡。
「Oh shit!」燊少忍不住一句粗話。
「喔?就是她喔?還不差啦,還是帥燊要絕配的絕色美女喔~~」
「你試試看,聽她唱歌,你會對她完全改觀。」燊少壓下聲音說。
我開始留意到燊少每次都會把目光停留在我和一些以前同班的同學上。同桌一些比較生疏的人他是沒交接目光的。
「再難聽的我都聽過啦~~我告訴你,我有去主持過這種節目喔,那些……」
「不是那種,她是唱古典的!她那種算不算是?」燊少一個高伏特的眼神看著我。他學的是流行結他,不清楚古典的東西,但他知道我學鋼琴一定有古典的。
「算啊,以前她有唱西方古典的說,像是《卡門》那種……」我說。
「我知道我知道!(吸氣)喔~唔~噢噢~唔~喔~唔~噢……」
浮誇同學此舉引來同桌的呵呵大笑。母蒼蠅一桌其實離我們不遠,只是她坐得比較遠離我們可能沒聽見;可是跟她同桌的,比較接近我們的都看了過來。
「我屌……細聲D啦!」(我幹……小聲點!)燊少急忙說。
「……不過現在她轉了唱中國風的民歌嘍。就早幾天而已啊,她……」我接著說。
「是不是這種!(吸氣)哎喲~哎喲哎哎喲~咦喲哎~~~~~!」
再次滿桌的大笑。這次我很肯定母蒼蠅都有扭頭過來看,也應該看到了燊少在這裡。我覺得自己簡直是間接送他去死。
「我屌你……」燊少都在笑,可是有意的背向母蒼蠅的方向,目光再次瞄向我和一些他熟悉的同學。
一陣笑後的沉默。
「我經常跟朋友說喔,這一碗是青蛙卵,你看喔~(攪動)黑色一粒粒的就是卵子,白色的奶就是精液,然後混在一起~~」
我跟燊少對望了一眼,大家都沒說話。尤其是同桌其他斯文的女同學,尷尬的低著頭不哼一聲。就算是我這種淫棍,都覺得這樣子說好噁……
「咦~你們不說這些喔~好啦對不起啦~說其他啦。告訴你喔~剛才小學裡那個老師喔……」
他真的有完不了的話題。
我留意到同桌有些女生不很哈他這些話題,甚至好像沒有發過聲,便主動的跟她們說幾句話,像是問問近況,講一下讀書的事一樣。
「……喔是嗎!你選的科跟我一樣欸!」其中一位女生說。
「那就好啊!你那麼厲害,我可以請教一下你喔!」第二位女生說。
「同是文科大家也可以差這麼遠,我跟你們除了中英文外就沒別的一樣了。」燊少突然插話進來說,目光依然看著我,因為他跟那些女生不很認識。
「你也應該不一樣啊,你是理科嘛。」燊少再次用高伏特眼神看著我,理所當然的說。
「我……哈哈,對啊,是啊,不一樣……我都是讀數學的啦。」
「那麼純粹數學其實跟應用數學有什麼不一樣,我一直都……」
這類話題不斷延展。大家都度過了一個歡樂的晚上,直至最後終於找不到甚麼藉口和話題再留下去,才站起來,付賬,離開。
一行七個人無目的的在路上亂走。大家都隨意的與身旁的人聊天,間中也有人脫隊回家。而我,還是黏到了燊少的身旁,打算在分別之前跟他多談幾句。
「那麼……你不是學結他的嗎?學得怎麼了?」我說。
「還可以,沒甚麼打算。」他回應。
再一點沉默。不知為何我們倆之間可以如此多的空隔。
「喝點酒嗎?」他突然說。
「欸?」
「啤酒,7-11,要不要。」他指著身旁的便利店。
「哦……嗯,好啊,我去叫上他們。」我有點錯愕的,可是為了裝出一點男人的形象,還是不要拖拖拉拉的好。
「不要啦,就我們倆。」他還是平淡的說。
「那……那我……我跟他們說一聲喔。」
幸好大家並不熟,我跟他們說我陪燊少去買點東西,他們好像不大有疑。道了聲再見,燊少已經從便利店裡走出來,膠袋裝住好幾樽酒。
路上我們沒說話,走到附近一個公園裡一個有遮陰的長椅,坐下。他拿出兩樽酒,已經開了瓶,一樽遞給我,作勢碰一下樽,大口的嚥下。
「剛剛才吃了豆腐花喔,你買這麼多。」我看到膠袋裡還有兩樽中型的啤酒。
「沒關係啦。又不是青蛙卵。」
再一段沉默。附近很靜,沒什麼人。
「那……」我急忙找話題,免得太尷尬。
「小學時候都不能這樣子吧,喝酒談話。」他搶去了。
「哦……對啊。」不知道是甚麼意思,只好喝一口。
「不知道阿謙和黃鎔過得怎麼樣。」
阿謙和黃鎔加上我們倆正是小學時的四人幫。
「阿謙你都知道啊,不也在我們學校。」我喝了一口再說,「黃鎔啊……我都很久沒跟他說話了。」我深長的歎口氣。
「那,你還跟誰有聯絡。」他淡淡的說。
「都是中學裡的那些啦,你呢?」我不經意的看著他。
「都……一樣啦。」
他的臉有點紅起來,面上的淡笑,平白的語氣,憂鬱小生的韻味盡散。
「沒拍拖嗎?」他問。
「我……那……很難啦,哪裡有你這麼帥。」他都不知道我是 gay。
「哦?在找甚麼類型。」他對我的讚美沒表態。
「我……啊……那樣……就……漂亮的當然好啊……品格好吧……最重要不要一腳踏兩船。細心吧?」我說得出神,「陽光……憂鬱也可以啊……」
「陽光……?」他困惑的說。
「我……亂說的,哈哈!」
受酒精影響,這樣的轉移好像滿成功的。
「在小學認識的人當中,選一個噢。」他說。
「那……不很好嘛,嘻嘻……」我說,「……小學到現在也沒聽你喜歡誰啊。」
他不羈一笑。不知不覺他已經喝完第一樽,正在膠袋裡拿起第二樽。
沉默。也許喝了點酒,沉默好像再也算不上是什麼。
「為什麼中一開始就對我一聲不哼。」他喝了很多,但聲音仍然穩定。感覺上這是一開始被召來陪酒的原因。
「你知道啊……你跟那些人在一聲,感覺很兇。」我說的是實話。
我接著說:「那你又為什麼沒找我?」
「跟你剛才在小學裡不找我的原因一樣啊。」
這句話的意思我想了一陣子,之後不禁開懷的大笑。他也跟著我笑了起來。
「甚麼時候變成這樣,小學時你都不會說笑啊!」我說。
「怎麼了,小學時你也不會啊,只有糗事才好笑嘛。」他停頓了一下,「那次,老師明明開玩笑的問你多久剪一次頭髮,你竟然認真的想了幾分鐘,然後答她半年!你記得你那時候是短頭髮的吧!哈哈!」他也開始開懷起來。
「你還不是被老師罵哭了,還說我糗啊!」我還擊。
「我是被罵才這樣啊,那次學校的音樂老師不幹了,你也無緣無故哭起來,哈哈!」
聚舊友,數舊事,喝啤酒,哈哈!
最後我們甚麼都說出來笑,無話不談的;四個空樽躺在地上,冷眼看著旁邊兩個醉漢。
「當年她還是個醜女,現在看她還滿順眼的啊!」他興奮卻又無力的說。
「對啊,對啊……我也想不到啊……」
談笑幾許,酒精發揮作用,睡意漸濃。我背靠著長椅的背,努力控制住自己要清醒。他看來也不是比我好多少,一起靠下來,肩靠著肩。慢慢的,他的身體向下滑,頭靠了在我的肩上。
我的頭也昏昏的、輕輕的靠在他的頭上。很自然、很舒服的,感受著靜拂過的晚風。
他把我的頭托起來,臉慢慢的轉過來,仍然是高伏特的眼睛深深的穿過我的眼窩,直刺腦袋。我沒有避開,只是呆呆的看著他,鼻子碰著他的鼻子,癢癢的,頭不禁一點一點的下墜,嘴唇開始碰到了……
我們吻了。
我說不出這是甚麼的感覺。一位陌生又熟悉的朋友,不帶陳俗情感、顧忌,純粹出於友情的吻;這只是代表我們曾經有多麼要好,曾經一起走過一段日子,笑過,當然也哭過。
我的手不自主的放在他的頭髮上肆意搓揉,雙唇不斷夾他的上唇。我自然的把他的頭扭到一邊,嘴唇開始滑向耳朵,一下一下的舔。
「唔啊……」
我另一隻手順勢越過他的背後搭住他的肩,又自然的把他擁入懷裡。我們在小學裡也不曾這樣做,中學裡也未見過他這樣做……
他整個上身的重量壓在我的身上,我的頭卡在他的頭與肩之間,我的手隨意的放在他的胸和腹上,暖意不斷襲來,胯下的小東西已經硬如鐵柱。
我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經意的沉沉睡去。
◆ ◆
倏地醒來,燊少不知何時已滑落到我的大腿上,仍然不省人事。天是黑的,我看看錶,是凌晨三時許。
我輕輕的托起他的頭,忍著頭暈站了起來,再輕輕的把他的頭放到長椅上。我把酒樽放到膠袋裡,一併丟去,回來時燊少仍沒有醒來的跡象。
天啊,這樣會迷死多少女生。
我走過去輕輕的拍他,他不情願的搖搖頭,知覺並沒有回復許多。
「回家了……燊少……」
我再碰碰他的手。
「三時多了……回家啦燊少……」
我甚至抓抓他胯下。
「唔……」
他的腳微微縮起,卻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如此他又怎可能自己回家呢?
我蹲下來,把他一邊垂下的手放在我的肩上,用自己的手抓緊,再把自己另一隻手繞過他後背抓住他的虎腰,用盡了我剩餘的力氣,把他托了起來。
「唔哼……」
他無力的一百八十度大轉,狠狠的撞在我的身上,害我朝後倒下去,身上還壓著他沉重的身軀。
縱然是這樣,他仍然沒有起來的意思。我一下子使不出勁來,只能任他熾熱的身體像大石一樣壓住我。我嘗試推開他,卻徒勞無功,這些身體磨擦還使得我的……嗯,頂住他沒反應的……
快感容易的蓋過我的理智。我的眼皮無法控制的合上。我感到我的熱力使他的……也跟著我一起變大、變硬,這只使我更加不想動……
不行,他只是……他只是……!
我用盡意志力撐著他起身,二人的褲襠都出奇的突起。我管不了這麼多,撐著他就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我曉得路怎麼走,全因小學時候偷看老師的點名簿,把他的資料包括地址像課文一樣背下來,念舊的我仍然沒有忘記……
我把他送到樓下,看更看著我們倆,也許是認得燊少,為我們開了大門。我把他送到他家門口,粗魯的在他褲袋裡找出鑰匙,悄悄的開門,讓他躺在沙發上,把鑰匙輕輕的放回他的手上,便急忙離去。
關上門以前,我回頭一看。燊少一副開放的姿態躺在沙發上,真的好誘人。
如果我是他的兄弟,那該多好。
我盡可能的快步回到自己的家裡,輕輕的靠著枕頭,回想這一夜發生的事。
我們以後會怎樣呢?
◆ ◆
結果,是沒分別的。
大家都沒提當晚的事,最多見面時多了一聲「哈囉」,其他的,仍是不變。
當晚的吻,我沒忘了。我仍然堅持那只是一個象徵友誼,一個象徵往昔的吻,只希望他要不是持有同樣的想法就是「斷片」了。
中七的日子飛逝,在讀書的忙碌之中,與同窗一起苦讀,很快燊少便被我拋諸腦後。
中學的最後一天終於也來到。我四處的找朋友合照:同級的,同社的,一起玩過的,老師,一切一切……
我看見燊少在操場的另一端,只是……我已不敢開口了。我再次看到他斷然走來,不同的是我沒再迴避他的目光。
「拍個照吧?」他再使用高電壓眼神,嘴角一點揚起的微笑。
咔嚓!
我跟燊少的再一張合照。看相中人憂鬱的微笑,我張開雙手,在清醒的狀態來一個深深的擁抱。
◆ ◆
剩下的一個人,便是小學四人幫中的另一個,阿謙。
是否事有巧合呢,阿謙也是小學裡的插班生,但他並非像燊少那般起眼,其他人的眼裡他不是一個甚麼人。他一直都是一個瘦削的人(到現在也是):不是瘦小,而是高瘦,但未到「竹竿」的地步,是一種看起來仍頗舒服的型。
到底我們是如何認識的,我現在自然不記得了。原因是他是我現在仍有十分多聯絡和溝通的朋友中最舊的一位,自己的年紀是十多歲,認識他也是十多年,神奇啊。
他讓我知道了,穩固的友誼不可能無風無浪的建立起來。我記得我們前前後後吵過三次,每次半年,原因老早就忘了;這些吵鬧是我們磨合的方式,及後有些想法、說話,真的能心照不宣,講錯不用糾正,講漏不用增補,因為大家心裡都知道對方的意思。
身體上的溝通是近年才開始頻密起來的。畢竟隨意攬抱的傳統是近一兩年才在我們班裡崛起;情況就如你跟老媽一樣,認識得越久的,你就是越遲用擁抱這類身體語言溝通的(最少我是這樣子)。
他也是唯一一個小學裡已經跟我留下【很多】忘不了的回憶的人。
記得小五那一年,老師剛剛講解到人的生殖器官。班上的男同學私下都對女性的那處很好奇,不斷的談論;我卻是對其他男同學的那處比較好奇,只不要太過的,他們也不抗拒跟我談幾句。一次,一群男生在午後堆了一個聚會;我假裝開玩笑的動議猜剪刀石頭布,輸掉的兩個要互看對方的雞雞。也不知為何大家都參與了,卻不斷有人賴帳;第一次兩人都不賴帳的,就是我跟阿謙這一對。大家的氣氛玩得正熾熱,我們都爽快的一起走進廁格裡,真的就只有互看。那時還是一顆小小的東西,感覺上他比我大。
雖然這聽起來不算是特別的事,但當時的我已經很滿足了。現在回看以前的「日記」還能看見我幻想跟他口交的情節(對啊,我小學就這麼色了,哈哈!不然有誰有這種能耐在中學畢業前已經在寫這種色情狂徒系列!)。
我們倆有過友情、互相關照的體驗。那是小六的畢業營,全級同學分成幾組;但分房的時候是隨意編排。恰巧我跟他同一組,同一間房;他是組長,我是房長。對於從沒自由的小學雞來說,那簡直是個夢幻的三天:沒有家課、沒有老媽在耳邊囉唆、甚至有十多個男生跟你同房睡覺,兩張雙層床緊靠,如果夠膽還能對身邊的那個毛手毛腳(我不敢……)。
一堆男生困在房裡,能玩且會玩的遊戲,想也知道。枕頭戰、攻防戰、偷襲、捉弄……玩得滿身大汗,想說人多、偷懶一天不洗澡是不可能的。但偏偏這層的營裡四、五間房七十個人裡三十多個男生,只有三個浴間。一天我和阿謙本來只是一起過去洗,最後卻變成一間裡兩個人洗。大家還訂了協議不要打開眼,我心想這不是多餘嘛。
雖然我盡量守住了承諾合著眼,可是有時看不見我的「精」……我是說洗髮精的時候,或者看不見「擠」了多少「精」的時候,就……不小心看多了,這樣不算違反承諾吧……
他的尺寸好像大了。
真的,我有想過要抱住他幫他打手槍,反正瘦削的他應該難以出力反抗;就算他反抗,就讓他爽完再算,他都會知道我是為他「好」啊。(文章來到這裡,你都對作者有一定認識了,不是還對小六生懂得打手槍感到驚訝吧……)
在這以後,大家順利的升上同一中學,不久也鬧完了我們最後一場架。他成為了唯一一個我表達過性取向懷疑的人,是他給了我最初始的肯定與支持。自此以後,中二開始,我是一個不再懷疑自己性取向的男生。
「到底是甚麼原因令你成為 gay 的?」
這是他問了好多年的問題。
他在中學裡不算是極受歡迎的人。他被動,可是總有人對他主動,所以他才認識那些人,多一個也沒有。我們容易的維繫了最佳舊友的關係。
「其實我也想跟他們認識多點,八卦一下他們的事……但是有點不會做吧。」他坦白的說。
「你就是太過把自己拉到一邊去啊。他們都沒那麼難相處,就自然一點,搭著一兩個朋友混進去就好啦。要不然下次有活動我也叫上你啦?」我對著電話筒說。
「嗯……再看看吧。剛才你是不是說阿浩開始跟小妹妹有染了,」他打趣的說,「是怎麼一回事,我想知道。」
「啊……哈,那個……」我跟他說話真的沒避諱,「就我碰見他們在學校廁所裡幹炮啊。」
我一向對洩密的態度都是看嚴重性和看對象;阿謙就像第二個自己,左手知道了,不論嚴重性,讓右手知道又何妨?
「哦?終於抓住了證據囉?」他略感興趣的說,「有拍下來嗎?」
「當然有,忘了我以前喜歡阿浩喔?」我笑說。
「想確認你的變態程度,」他也笑笑說,「好東西分享下嘛,現在傳給我啦。是哪個小妹妹?」
「不知道名字,可是還滿可愛的吧。」我在電腦裡傳了給他。
「……」他沉默了一會,「女生到底哪裡最敏感?」
「欸我是 gay,」我說,「男生我才知道,女生你問阿浩啦。」
「那男生是哪裡,怎樣打手槍會比較爽,」他直接的問。
「龜頭啊,跟後面的神經,蛋蛋也可以啊。哎很難說,做一次就知道嘛……」
對,我們真的經常談到性的話題。
我真的不只一次跟他說「很難說,做一次」,不過他大概是標準異男,而且根據我們的靈感互通,這是騙不過他的……
也許我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另一半」了,才有這樣的念頭。「另一半」不是情侶那種,是左與右的一種。我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有些時候,合起來能做出驚天動地的事;兩人之間,也不大需要有私密。
當然驚天動地的事,也不外於學術上的東西……不要想太遠啦。(謎之聲:明明就是作的那個想遠了,還反過來冤枉人!)
就如中四一個專題研習,便發生一件難忘的事。
那個專題的題目是物理科的、很老套的「太陽能暖水器」,要自製一個,實驗,再呈交報告。我跟阿謙同一組,而我跟他正正就是物理科成績最好的兩人;這樣的組合本來就夠驚天動地了……
(幹!別這樣就騙去我們對「驚天動地」的期望!)
更驚天動地的在後頭啦。
一天放學,我們把所有材料和少量乾糧買回課室,打算今天完成,明天實驗。我們把時間拖得很遲,距離交報告的日子只剩幾天,還不保證有陽光做實驗;所以我們的乾糧就是為我們下定了必死的決心要今天完成而買的。
我們的構思是一個鍋跟鍋蓋一起反過來的形狀的東西,照道理能把水烘暖吧……
結果鍋蓋並不易做。只用錫紙又太軟,加紙皮就不是易做的了。下午五時半,學校清場時間,我們真的就只完成了鍋蓋的形狀。
「怎麼辦,我要走了耶。」保管鑰匙的副班長說,「你們談談,我在外面等。」
「阿謙,怎麼辦?」我頭痛的問。
「帶回家?」他說。
我看著滿桌的碎屑、錫紙、顏料……
「不可能吧……」
「我跟他談談。」阿謙說,站起來,走到外面。
他回來時拿著鑰匙,笑著告訴我:「我跟他要了鑰匙,說要幫他還到校務處。我們繼續吧。」
「現在時間已經是五時三十分,沒有老師陪同的活動必須立刻停止。此外,三零六、四零五、四一二、六零六室的同學,請盡快交還鎖匙到校服處。宣布完畢。」
中央宣布傳來的聲音。學校在這方面一向抓得不嚴,只是象徵式的清場。間中也有聽說校務處的人會催的事,但總體來說還是很寬鬆的。
於是我們放心的繼續工作。我們靠乾糧和自己的水樽支撐過六時、六時半、七時,我們的工作才看來完成了六成。外面塗黑紙皮、內面亮銀錫紙的鍋蓋,一個住水容器(汽水罐)的透明架,可是設計裡還有黑色的發泡膠粒,圍住汽水罐的空間,蓋頂一層透明、隔熱並會聚焦的膠片。鍋蓋看來還得改善平衡問題。
於是我們開始著手割幾層透明膠,打算圍住汽水罐的外圍,幾層是為了讓它自己穩固的立正。
咯、咯、咯、咯、咯、咯、咯……
「這甚麼聲音……」阿謙停了手,看著我問。
「還停了一下欸。」我也看著他。
咯、咯、咯、咯、咯、咯、咯……
「又來了……可是又停了……」阿謙說。
……咯、咯、卡!咯、咯、咯、咯……
高跟鞋!
聽上去是上完樓梯,正在向課室走來的,還越來越大聲!
「鑰匙!快點去鎖門!」
阿謙的樣子一慌,趕緊找到鑰匙,反鎖課室的門,並關好燈。我趕忙躲到角落的盲點,坐下,待阿謙完成後迅步跑來加入。
就在阿謙也坐下來以後,門外的人立刻粗暴的扭動門把。見扭不開便敲敲門。每一下敲門聲就如鬼神呼喚一樣,我的心裡直發毛。
「裡面有沒有人!」來人大叫。
我心裡真的很慌……假如她是校務處的人,絕對可能有後備鑰匙,進來揭破我們違規逗留。
砰!砰!砰!砰!
她再次大力拍打著門。我跟阿謙對望了一眼,無法控制的顫抖;我不禁背向門口,緊緊的從後抱住了他。那……是我們的第一次擁抱。
「我知道裡面有人!快開門!」
我心裡一驚……糟了……手更緊的抱住阿謙,心想要「攬住一齊死」。
門外的人停了一會,也許正從窗裡看進來……
咯、咯、咯、咯……聲音遠去。
「怎麼辦,她要是去找鑰匙……」我說。
「她在唬嚇我們吧……她怎可能肯定有人在這裡。而且我們在六樓,她應該不會再上來吧……」阿謙冷靜地分析。
「可是我們也不能走,不然她就知道了是我們……還是待一會吧?」我建議。
「嗯……」阿謙也接受我的說法。
我們就那樣抱著,度過了漫長的十分鐘。
期間我想了許多:如果我們被記過會怎樣?如果事情被揚出去了,我們被傳閒話怎麼辦?如果我們要被困在課室裡……
「我想她應該走了,我們快點做完快點走吧。」阿謙說。
我仍顫抖的雙手放開了他。他站起來,沒開燈,在桌上繼續切開膠片。
「來啊,有難同當好了。」
聽他這樣說,心裡湧起一陣暖流,雙腳找回知覺,再次支撐起身體,繼續工作。
阿謙的假設沒錯,來人只是想嚇我們自首,她沒有再回來了。但為安全起見,我們還是關著燈,只靠走廊的常年燈透過窗戶把光茫撒在工作桌上,勉強工作。
我們已經打電話回家告訴家人不回去吃晚飯,有專題要做。可是當時間來到九時多,我們都開始有點憂心了。
「留到這麼夜會有麻煩嗎?你知道……學校晚上有看更……我猜可以明早再做一點。」阿謙看著半完成品說。
我真的有點動容,可是……
「不。以前我們經常拖拖拖,才把事搞得一敗塗地。今晚還是不做完不走吧,我看這裡都不是差很多。」
我的決心很明顯。他沒再問,把剛上好色的發泡膠粒放到一邊風乾。我把透明膠黏合、捲起,小心翼翼的貼在鍋蓋上。
「阿謙你能不能幫幫忙抓住它,這很難黏,」我說,阿謙走來照做。
我小心的圍著它打轉,固定好底部。到了一邊的黏合處,轉到了阿謙的身旁。
我鑽進了阿謙的臂膀裡,目不轉睛的黏著。他的懷裡好暖,可是我沒能分神享受。這種近距離的接觸,他身體的熱力傳到我的身上,卻又碰不到我,怪怪的,但我沒說出來。黏好了,大家又回到各自的崗位。
這樣就只剩下頂頭的聚焦透明膠了。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在中學的知識裡,聚焦就是凸透鏡,我們沒買;也就只好在膠片上剪出一個又一個的圓,重疊直至有一定厚度。
透明膠片本來就薄,而到底要剪出多少個圓才夠厚度,我們沒有量度厚度的儀器,無法精確的計算。為了防止阻光度太高,我們也只把雙面膠紙輕輕黏在圓片兩邊;這也不是易做的事,因為雙面膠紙容易自己黏住自己,增加厚度,令厚薄不平,聚焦力下降。
所以,當厚度只來到一半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十時。我拿了鑰匙偷偷的溜出去看,門口的看更已經把更亭的燈關掉,正從裡面走出來。
「阿謙,阿謙!」我也不壓下聲音了,反正學校裡應該真的沒人。
「怎麼了?」他放下手頭的工作,走了出來。
「看更……」我指著正打開閘門的他。我不認為他有留意到我們倆,因為他隨即關上大閘,從外面試著移動閘門,然後低頭在門上做了些事,應該是把門鎖起來。
「那……那……裡面可以把門打開嗎?」阿謙呆住了,回過神時問。
「搞不好會把警鐘弄響吧……」我答。
「那……」
我回到課室裡,開了燈,走回工作桌前,看著未完成的蓋子。
「看來我們要在這裡過一夜了。」
心裡湧起一陣激動。刺激、冒險,這是年青人都愛的事。剛剛的沉悶被驅趕了,我突然變得精神,說:「快點完成這個,我們可以去玩。」
「玩……?」阿謙不解的問,但仍然走過來協助完成工作。
燈光使我們效率高了,十時半,蓋子完成。
「可是平衡好像還不很好,」阿謙對它吹一吹,「看,這樣就歪了。外面的風也不小,沒道理全程捉住它吧。」
「用剩的紙皮拿來固定吧。」我拿起紙皮,在上面畫線條。
「你想要怎麼剪?我幫你畫。」阿謙走來我的身邊。
「不用,你先休息下吧。」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尤其當我沒有清晰的計劃,萬一有預計不了的錯誤就糟了,還是獨力完成較好。
其實我很喜歡這樣的環境,跟朋友一起工作到晚上,甚至會一起睡覺,再迎接明天的挑戰。
「四處走走吧?」阿謙問。
「嗯,好啊。」我已把紙皮加上,「現在它不會動了。」
我把汽水罐放入,把塗黑的發泡膠填滿它外圍的空間,完成了設計。
我們看著六、七個小時的傑作,十分滿足。
「出去吧?」我問。
我們走出房外,雖然明知沒其他人,但還是像平日去上課一般關燈,鎖門。然後仿佛怕靈異事件發生一樣,躡手躡腳的步過走廊,走下樓梯。
我們避過了一些有閉路電視的地方,走到操場。心跳很快,但十分刺激。我們走到水機去,認真的喝一口水;然後我感到襯衣濕了,原來是被阿謙突擊。我不甘示弱的噴回去,大家的校服都濕了幾截,好不愉快。
我們有默契的來到地下的更衣室洗手間。把憋很久的尿液放出來,洗洗手,還不忘繼續水戰。
「幹,都被你噴濕了。」他說,看著自己現在已經濕多於乾的校服,「很累,上去睡之前不如去洗個澡。」
他推門走進更衣室,開了燈,眼前是空礦的浴室與長椅。他不避諱的開始脫鞋、脫衣服,我也走了進去,盡量自然的脫去校服。
他背著我脫光了,走進一個浴間,輕輕帶上了門,沒有鎖住,很快便聽到了水花四濺的聲音。
我脫光之後,悄悄的來到門口,推開門,見他在洗頭,便偷偷的一手捉住他,一手偷他的桃。他很輕,很容易就被我夾住掙脫不了,可是他的反應也很快,一下子從後偷襲,我連忙放下他後退,作出防禦。
「就知道你會進來,想好了對策啦。」他轉身過來,淡淡的說。
他,長了。
「好啦不玩了,一起洗,省點水。」我說。
「好爛的藉口喔。」他答,繼續自然的洗頭。
就這麼自然的,回到了小學畢業營的情節。當然,這次不再訂下合上眼的條約了。
我走到他前面,搶點水洗頭。他「幹」的一聲,後退了一點先讓我洗,把花灑旁的沐浴乳塗上身,沒有管我。
「幹,你好了沒,你的頭髮都快抓掉了。」
「自小就是洗這麼久,奈我何喔。」我故意說。
我感到腰間有一大堆手指在滑動。我雖然怕癢,可是還是盡量的忍住,不讓他得逞。
「幹。」他沒我的辦法。
「給你幹啊。」我打趣說。
「你說的喔。」他捉緊我的腰,用身體(應該只是小腹吧)不斷撞我的屁股,使我無法正常的抓頭髮。
「幹你娘。」我擺脫他,但在前後搖擺的老二已漸漸硬了起來。
「幹女人?什麼時候變直了?」他問,「你不是這樣就硬起來吧,還說幹我娘。」
還是被他留意到了……
「是又怎麼樣。」我轉過身,把位置讓給他,打了他的屁股一下,再拿起沐浴精,塗抹在自己身上。
「甚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我都不知道。」他開玩笑說,一邊沖走身上的皂泡。
我呆了一下。本來有衝動要把按他的頭報復,但立即就想到了更好的方法。我一手從後夾住他,一手不斷摩擦他的跨下,說:「你最好不是喜歡我喔!」
他不斷掙扎,可是沐浴精在身體間潤滑著,雙方的溫暖透過皮膚傳到彼此的腦裡、心裡,很快,他誠實的身體出賣了他:他的長老二慢慢勃起,異常雄壯。
「說啊,甚麼時候喜歡我的!」見他已經勃起,我把他放下來,丟在開水下。
「幹,被耍了。」他若無其事的繼續洗澡。
他的老二真的很長,跟他的身型一樣瘦長。
「不錯看喔,幾年來發育不錯嘛。」我調侃的說。
「不睬你了。」他踏出浴間,老二已經軟掉一半,留下我在流水下洗,老二仍然堅挺。
「我們沒有毛巾欸。」他大聲說。我這才想起我們沒有帶乾身的大毛巾。
「那只好等水自己乾吧。」我走出浴間,盡量甩乾身上的水,只見他地上已有一灘水,慢慢的走到烘手機旁。
我抄他的來到另一部烘手機旁,稍稍蹲下來先把頭烘乾,再盡量的把身體吹乾。
「一星期沒打手槍喔?」他已經烘得七七八八,走來狠狠的打在我的屁股上,看見我仍硬著的老二,嘲諷的問。
「風好暖,被『吹』會有反應欸。」
他沒再回答,走到一旁坐下,未有意思穿上衣服。
待身上的水差不多乾透,我走到他的旁邊也坐下來,老二仍不爭氣的硬挺著。
「幹,你先去打一槍再回來。」他說。
我看著他,沒管他的話。我把腳也放上椅上,向著他,一下子手腳並用的纏住他。他沒有反抗,但提我:「你的老二。」
我的硬熱在兩個身體中間緊緊夾住,間中跳動幾下。
「剛才這樣抱著你真的很有安全感,謝謝。為你的那句『有難同當』。」
我們已沒甚麼尷尬可言。
我不發一言,鬆開手,走到門口,忽略他那句「你到哪裡去?」,毫無預警的關上燈。
「我操!」房內變得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是廁所那邊通過磨砂玻璃傳來的微弱燈光。
我乘他未適應黑暗,順著走來的路走回去他的旁邊,緊緊的、面對面的把他壓在長椅上。
「哦,剛剛被我抱也有反應喔?要不要打個槍才回去?」我嘲笑他說。
「幹,不想動。」
我躺到一邊,抓住他的老二上下捋動,他就這樣躺著,沒動,沒說話。我不禁把這長老二伸進口腔深處、喉嚨,全面照顧到他的龜頭、莖背、蛋蛋,沒有經驗的他很快便投降,把精液一道一道灌進我的喉嚨裡。我一邊在幫自己打手槍的手,也加快了速度,把精蟲射到自己的手心上。
事後,我們摸黑去清理。我們都只是洗手、用水沖老二,所以很快便穿回校服,返回課室,反鎖了門。我們各自把幾張椅並排,用桌固定椅子位置,搭成兩張床。調好了手機的鬧鐘是六點鐘,便躺在「床」上。
我來到阿謙的「床」,走上去跟他擠。兩張椅的闊度,對一個人來說其實很寬,對兩個人來說剛剛好。他也沒睡,轉過身抱著我。他好像不很自在的肌肉繃緊,但我卻已不敵睡魔,慢慢的昏睡過去。
◆ ◆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時間來到早上,電話響起。
阿謙沒醒。不知道他昨晚是否睡不好,很夜睡去才沒起來。
我按關了鬧鐘,還在迷迷糊糊的狀態看到了帥帥的阿謙。輕閉的眼,微張的口,點點鬚根;對於一個不清醒的人來說是多麼的誘人。
我意識模糊的抓住他長褲裡的一包。他在夢裡勃起了,長長的老二撐起了一個帳篷。我調過頭來,把惡魔放出來,像是棒棒糖一樣,無知的舔。在這早晨的時間,神智不清的舔著一根巨物,是多麼的幸福……
也許他已經發了幾小時的綺夢,很快他便再次在我的口裡射出精華。我啜飲著他的朝露,聽著他迷糊的一聲「幹……」,終於也爬起來,看著動作緩慢的他慢慢醒來。
「幹……昨晚一次,今天一大早上又給你榨乾一次,今天怎麼上課。」
他坐起來,抓住他的老二上下的套弄幾下,更多的精液流出,我蹲下去把它啜掉。
「啊……」他顫抖了一下。
「先坐一下啊,才射不久,還有一段時間會這樣。」我靠在他的小腿旁,準備好隨時啜掉漏去的精液。
「甚麼時候了。」他打個呵欠。
「六時十分,還有時間噢。」
「真的,龜頭很……啊!……很敏感……唔!」我又舔他幾下。
「我就說啊。女人不會來這套的,你最好珍惜一下我在你身邊的時間。」我開玩笑的說。
「幹你……不要把我又含到勃起,再射一次我真的精盡人亡了。」
他站起來,我死夾住他的龜頭不放,少量精液繼續滴下來。
「到底是甚麼原因令你成為 gay 的。」他粗暴的從我口中扯出來,塞進自己的內褲裡,「去,還原現場啦。我應該出完了吧。」
我們協力搬好桌椅,等待時間過去。八時正,我們收拾好東西,鎖門離去。找到了副班長,對他說我們昨夜離開時校務處的人都走光了。他翻了個白眼,無奈接受。
結果阿謙整個上午上課都沒精神。到了中午吃飯時段,我跟他買了飯盒,回到學校,把昨夜的成品放出來作實驗。
實驗結果很好,加熱器十分有效。最終我們的設計,就如我們的故事一樣,永遠的留藏在學校裡。
◆ ◆
感情,是否真的要非黑即白,非友即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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